走在金融街，看着交易大厅里年轻人聚集的场景，我總會想起2007年那波黃金熱潮中的大爺大媽爭搶金條，以及2021年深夜盯盤買以太坊的侄子——時代在變，但市場的劇本似乎一直在重複。

最近這波行情確實讓人興奮。黃金破位到3200美元/盎司，比特幣單周拉升20%，不少人開始鼓吹起"雙牛市"稳赚的論調。但這背後有個被很多人忽視的問題：現在的價格，其實早就把預期吃透了。

拉看黃金這輪漲勢的驅動力。過去三年全球央行沒停過買——中國光一個季度就增持了2290噸黃金，加上中東、烏克蘭這些地緣衝突帶來的避險需求，金價有了買盤支撐。但問題是，金價漲得太猛了。通常黃金的年化波動率就15%左右，而比特幣這玩意日均波幅能到3.88%，兩者的風險等級根本不在一個量級。連一些傳統金融機構最近都開始對這波行情投來警惕的目光。

比特幣這邊更扎心。美聯儲還沒真正開啟降息周期，它已經先漲了40%，整個邏輯就建立在"寬鬆預期"和ETF資金的炒作上。但2017年比特幣突破2萬美元後跌了68%的那波，其實已經給過教訓了——一旦流動性扭緊，那些跑不快的就得被套牢。

有人問我："金融危機來的時候，黃金和比特幣不是能升值嗎？"——能升，但這裡頭的學問大著呢，時機往往比選什麼品種都重要。

危機初期的場景通常是這樣的：所有資產都可能遭到拋售，因為市場參與者要換成現金保命。去年硅谷銀行倒閉那波，比特幣一天跌了15%，黃金也短暫回調過。等到市場情緒平復下來，資金才慢慢流向黃金這類被認為穩當的資產。所以說，避險不是說買了黃金或幣就能高枕無憂，關鍵是要踩準節點。

黃金的避險邏輯相對傳統，它幾十年來都被當作終極避險品。經歷過足夠多的金融危機，市場對它有共識。但比特幣不同——它的歷史還短，共識雖然在積累，但在真正的流動性危機面前，這種共識能不能hold住，誰也說不准。而且有個現實擺在那兒：如果危機足夠大，連比特幣都可能成為被拋售的資產，因為人們需要現金。

現在要思考的問題不是黃金和比特幣誰更牛，而是這波漲幅背後的基礎有多穩。如果全是預期堆砌，那"共識"就很容易變成"泡沫"。而且隨著參與者越來越多，越來越多的錢湧進來，這個遊戲也變得越來越危險。因為大家都想的是在價格見頂前跑出去，但市場就這麼大，總有人跑不出來。